8月15日出版的国内权威期刊《环境科学》刊登了研究文章《东莞石马河流域重金属污染及生态毒性的时空差异》,详细披露该流域内水土环境重金属污染的最新研究成果。 文章指出,河水地下水交互作用导致流域土壤中的铜、镍和锌富集,达到轻度至中度污染水平;土壤中镉污染则达到极严重的程度。文章分析,通过河水地下水交互作用,土壤中存在较高浓度的镉对流域水环境存在巨大污染风险。 地表水地下水均检出重金属污染 作为东江下游的一级支流,石马河发源于深圳市宝安区龙华镇大脑壳山,上接深圳观澜河,流经深莞惠三市,其中在东莞境内流经凤岗、塘厦、清溪、樟木头、常平、谢岗、桥头等7镇,在桥头接纳惠州潼湖水后在新开河口汇入东江。 2012年2月及2012年6月,由中山大学和日本广岛大学共同组成的研究人员先后从石马河流域上游出发,沿着河道一路追溯至东江虎门水闸段,采集22个石马河河水样本(R1—R11)、14个地下水样本(GWl—GW7)和7个土壤样本(S1—S5,Sa和Sb)。 研究人员发现,东莞石马河流域地下水中重金属污染最严重的为镍,采样超标率为100%。而地表水中的铁浓度最高,在靠近深圳的上游河段浓度为I类水质标准的32.87倍。且往流域下游走,采集到的水样的重金属浓度总体呈逐步下降趋势。 文章分析,石马河上接深圳宝安区的观澜河,而宝安区内拥有金属制造、机械、电气以及电子设备等排污比较严重的工厂企业约160家,排水中含有大量的重金属;而在接纳上游较大量劣V类水体的情况下,石马河水体流经东莞市后,水质重金属污染指数逐渐降低,说明上游超标的重金属主要来源于宝安区的工业废水排放。 部分区域镉浓度超标22倍 除了地表水和地下水受到重金属污染,研究人员在对7个采样点的土壤样本进行分类研究分析后发现,东莞石马河流域的土壤中砷、铬(S4和S5除外)、锰和铅的浓度水平与土壤背景值相当,铁浓度显著低于背景值,这与河水污染种类、浓度水平以及土壤对不同重金属吸附能力差异有关。距离河道较近的土壤样本(S1—S5)中铜、镍和锌浓度超过土壤质量标准(Ⅱ类);所有土壤样本的镉超标严重,浓度水平是Ⅱ类标准值的16至22倍。 在旱季河水水样中,研究人员检测出较高浓度的铜、镍和锌,地下水中亦有超标现象,距离河道较近的土壤中的铜、镍(S1—S3除外)和锌浓度均超过土壤质量Ⅱ类标准,而离河道较远处的土壤(Sa和Sb)则未超标,仅Sa采样点的镍和Sb采样点的铜浓度略高于土壤背景值。 文章分析,上述结果说明河水地下水交互作用导致距河道较近处的土壤对重金属的富集,使得土壤重金属(Zn、Cu和Ni)浓度远高于广东省土壤背景值。 从重金属的累积系数看,砷、铬(S4和S5除外)、铅、铁和锰的浓度未达到污染程度,铜、镍和锌的累积系数介于0至2之间,属于轻度至中度污染;而镉的累积系数大于5,属于极严重的污染。 河道附近不宜种农作物 文章分析,土壤中镉的浓度远超过广东省土壤背景值和土壤质量Ⅱ类标准且污染水平在空间上无显著差异,可能是长期的农业生产活动使得镉在土壤中积累。 另一种可能则是由于石马河流域的污染源在政府开展治理前含镉废水的长期排放并渗入含水层污染土壤所致。但由于无法找到相关文献,其污染源辨析有待进一步研究。 尽管研究区域内的河水和地下水中均未检出镉,但文章表现出对土壤中存在较高浓度的镉对水环境存在巨大污染风险的担忧。 文章引述已有研究结果称,由于水力梯度的改变,受重金属污染的含水层在补给河水的过程中释放出大量重金属镉,使得河水中的镉浓度增加3至6倍。文章认为,在石马河河水与地下水交互作用下,酸沉降或酸性河水渗入含水层可能由于河水地下水水力梯度的变化,导致地下水补给河水过程中释放镉进入河水。 从此次研究来看,东莞石马河流域的河水、地下水及土壤均已形成重金属的富集。 由于受污染水体与沿岸地下水长期交互作用所导致的地下水和土壤污染较难于治理,并且可能通过酸沉降、地表——地下水交互作用导致东莞石马河流域地表水体的二次污染,研究人员建议,在石马河污染治理暂无取得根本性成效的情况下,石马河的河水不仅不能作为饮用水,还要避免用于灌溉蔬菜等农作物,并不宜在距离河道较近处种植农作物,以免重金属进入植物后,危害食物链的安全,进而威胁周边居民的身体健康。 针对文章中披露的东莞石马河流域内水土环境重金属污染情况,记者日前致函东莞市环保局进行采访。该局表示正在核实相关具体情况,并计划于近日作出具体回复。该局一名相关人士则表示,研究成果为石马河的污染治理提供了参考,预计在下一步石马河污染治理过程中,环保部门会研究对流域内存在重金属污染及可能存在的环境污染风险问题进行相关部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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